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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尋瑕小姐姐
來源:尋瑕記
吾友非標,
見字如面!
熟悉的早班機,機場的星巴克里,穿得板板正正的banker們永遠是“雙肩包,rimowa,冰美式”的組合;看起來略有些滄桑的信托民工戴著無線耳機,焦灼的溝通著“X總,那筆融資您盡快安排提款吧,額度緊張,很快就會被占滿了”;久旱甘霖的信用終于復蘇,高收益債男孩的燥熱難耐。行色匆匆的人們,在日復一日的奔波中,尋找著資金資產資源的排列組合。
離開非標跑道不過短短幾個月光景,那些與非標有關無關的故事依舊在重復上演:
中資美元債的四大板塊,TMT被螞蟻企鵝帶垮,地產被華夏幸福奧園禹州帶垮,央企和金融板塊被華融帶垮,城投被國務院的融資平臺無清償能力需依法破產重整或清算帶垮,伴隨著華融“破產行不行”的靈魂拷問,中資美元債迎來明斯基時刻。
CFO們的光影魔術才剛剛施展完畢,開發商老板的“非誠勿擾”還在爆燈,紅星難再紅,華夏不幸福,泰禾無人和,福晟無所剩,藍光物業光,彰泰賣身忙,平安不動慘......
2005年到2021年,房地產調控持續了整整十六年,還在不斷的加碼升級。集中供地在多個熱點城市陸續拉開序幕,本以為告別了高增長高周轉的投拓人員,卻面臨著一個城市要集中看20多塊地的自我博弈和群體博弈,本以為可以橫向比較擇優錄取的融資人員,卻面臨著選對了地塊卻押錯了主體的尷尬局面。
三道紅線,兩道紅線,供地兩集中形成了房地產供給側改革的三叉戟,更加考驗金融機構的篩選能力,更加考驗房企的現金流管理能力,進一步加劇行業的分化整合,從前在周轉中要紅利,現在只能向管理要紅利。
小綿羊省規范地方融資平臺融資行為,不只是不收財顧費而已。
文件直接要求“在舉債融資時主動聲明不承擔政府融資職能”,并在去年控制非標融資成本的基礎上,進一步要求“逐步壓降非標類融資產品規模”,信托、資管計劃、融資租賃、私募基金和在地方交易產所發行的產品,均赫然在列。
“高成本,短期限,難接續”,直接把非標資產“高收益,流動性好,且買且珍惜”的遮羞布掀開了。
這邊廂,不過陽春四月,監管醞釀多時的“非標砍一半”還未落地,已有多家信托公司面臨地產和非標額度雙雙告急的窘境。
持續處于轉型陣痛期的信托公司們,經歷著“財富部門無產品,非標部門無額度,標品部門無資金”的痛苦循環。
離開非標的日子里,依然堅守在資產端的一線從業人員,面臨著“要么內卷,要么踩雷”的艱難二選一。
要么選頭部大平臺,接受無止盡的內卷,各個團隊都是市場化展業,沒有什么內部協調機制,能夠真正實現客戶的歸屬保護;要么選小平臺,因為沒有大平臺的資金優勢和議價能力,只能接受不斷的信用下沉,去縣城,去四線,去地理課本上都沒有覆蓋過的區域,展業,拓荒,在夜深人靜之時因為一則疑似爆雷的小道消息惶恐不已。
我的老伙伴們,拿出了昔日圍獵非標項目,跑馬圈地的看家本領,照著“百億私募”“優選50”“頭部管理人”的私募管理人名單,展開過飽和式營銷攻勢。
你認識老板和大股東,我認識核心投資經理,分頭推進,把基金公司直接推分家了;
你一口氣占了48個管理人的立項,我去找創始人談獨家排他合作;
你承諾保底募集,我承諾提前上架+同期無同類產品+指定券商開戶;
管理人笑稱“看來信托公司的轉型壓力真的很大,這幾天見了你們公司五個不同的團隊了...”
離開非標的日子里,在非標轉標的大風裹挾下,證券投資類信托規模2020年同比提升2582億元,同比增長10%,保守預計證券投資類信托規模2021年底同比預計將翻倍。
千億規模的雪球滾出了衍生品圈,成為“固收+”之后,非標替代的不二之選,但是還有很多人沒有研究明白,買到的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結構的雪球,為什么有人愿意以這樣的價格賣出這樣的雪球,雪球的規模越滾越大之后,將如何擾動基差,一些圍繞基差構建的量化策略是否已經失效,并引發加劇市場波動的蝴蝶效應。
離開非標的日子里,隨著天量資金的不斷涌入,5000億量化行業的頭部化效應越來越明顯,規模擴容后的賽道也越來越擁擠,指增沒超額,中性不賺錢。大家都同質化的挖Quant,買數據,開發因子,拼交易速度,養著精英團隊,斥資機器學習。
當程序化的收割機遇上了收割機,是“動了凡心”,把資產管理做成一門迎合渠道路口味的生意,還是在突飛猛進的規模面前保持克制冷靜,可能是下一階段量化管理人的“饑餓游戲”分出勝負的關鍵。
離開非標的日子里,從事財富管理的小伙伴們守著客戶的資產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各家公司都把財富管理體系的升級列為轉型的重中之重,但財富管理人員轉型去哪兒,是去頭部央企信托最后薅一輪非標羊毛;還是一不做二不休去券商基金的財富平臺賣權益;或是去私募基金做渠道,公募基金做機構營銷,堅守還是離開,進退皆兩難。
離開非標的日子里,曾經的高凈值客戶也在市場的風浪中感到了一絲惶恐。曾經覺得“每年有個8.5%的固定收益就好了”,到了現在,真的有8.5%的固定收益,銷售不敢輕易賣,客戶也不敢輕易買。
名義GDP中樞從8%降低到6%降低到4%的過程中,非標產品(如果還有的話)的收益率也一路下跌,看起來個人資產每年都在增加,但在整個居民財富中的份額卻在下降。
個人財富的增長如何跑贏名義GDP,跑贏通脹,跑贏指數,成為每個投資人面前,奮力對抗的巨大風車。
離開非標的日子里,有人說我“精準逃頂”,但也許,在當年《一首涼涼,送給金融民工》之際,非標就已經見頂,而在《對不起,你的額度沒了》刷屏之時,非標就確認了雙頂,能否反轉,尚不可知。
還有人說我“自己放棄了非標陣地,就勸大家一起投降”,但也許,個人的奮斗也要考慮歷史的進程,不堅決進行自我革命,就可能被行業淘汰,如果已經發現一個不可扭轉的趨勢,就應該順應之,擁抱之,做到極致。
曾經,非標是我們固若金湯的基本盤,是堅不可摧的堡壘,是“年年難過年年過,年年過得還不錯”的底氣。
如今,非標的堡壘要靠從業者由內部敲開,在商業模式重建的過程中,從“私募投行/財富管理/資產管理”的三駕馬車轉向“財富管理帶動資產管理”的雙輪驅動,配置供應鏈金融、配置權益資產、配置地產股權基金,走出一條資產配置主線下,以客戶為中心的第二曲線。
吾友非標,也許多年以后,我們會在信托行業終于轉型成功之際,緬懷起過去十多年的紅利期里,我們共同經歷過的榮光和幸運;會在“做多中國”的呼聲里,分享長期主義的豐碩成果;會在對大類資產配置持續的投入和變革中,擁抱期許中的星辰大海。
注: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資產界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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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 離開非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