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法典時代?股份有限公司治理法律法規梳理

作者：王彬、負險不彬

來源：負險不彬（ID：fuxianbubin）

根據我國《公司法》相關規定，公司是指依法設立、以營利為目的、由股東投資形成的企業法人。主要適用于公司法的相關規定，公司法是我國用以規定公司法律地位，調整公司組織關系，規范公司在設立、變更與終止過程中的組織和行為的法律規范的總稱。《公司法》適用于在中國境內依法設立的有限責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外商投資的有限責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適用《公司法》，有關外商投資的法律另有規定的，適用其規定。

公司法律制度體系包含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以及《公司登記管理條例》等調整公司組織運行及其管理的其他立法。最高人民法院于2006年、2008年、2017年發布《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若干問題的規定》，指導全國司法審判工作，業界統稱為《公司法司法解釋一》、《公司法司法解釋二》、《公司法司法解釋三》、《公司法司法解釋四》和《公司法司法解釋五》。《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頒布以來，其中總則篇“第三章法人”一節（即《民法典》第57條至第101條），也涉及到股份有限公司的具體運作問題，為確保公司法體系能夠與《民法典》進行有效銜接，最高人民法院對《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若干問題的規定》（二）（三）（四）（五）進行了修訂（下稱《新公司法司法解釋二、三、四、五》），但對于《公司法司法解釋一》并未進行調整。 

二、股份有限公司的登記管理

公司登記是在公司設立、變更、終止時，依法向公司登記機關提出申請，由登記機關核實相關文件并記載法定事項的行為，具體可分為設立登記、變更登記、注銷登記、分公司登記等類型。

（一）公司登記機關及其登記管轄

我國的公司登記機關是工商行政管理機關。實行國家、省（自治區、直轄市）、市（縣）三級管轄制度，其中： 

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負責管轄國務院國有資產監督管理機構履行出資人職責的公司以及該公司投資設立并持有50%以上股份的公司；外商投資公司；依照法律、行政法規或者國務院決定的規定，應當由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登記的公司；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規定應當由其登記的其他公司。 

省（自治區、直轄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管轄省級政府國有資產監督管理機構履行出資人職責的公司以及該公司投資設立并持有50%以上股份的公司；省級工商行政管理局規定由其登記的自然人投資設立的公司；依照法律、行政法規或者國務院決定的規定，應當由省級工商行政管理局登記的公司；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授權登記的其他公司。 

設區的市、縣工商行政管理局管轄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及省、自治區、直轄市工商行政管理局負責登記公司以外的其他公司；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和省、自治區、直轄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授權登記的公司，但是，其中的股份有限公司由設區的市（地區）工商行政管理局負責登記。　

（二）登記事項管理

公司登記事項主要管理如下內容： 

一是公司名稱。公司只能使用一個名稱且符合《企業名稱登記管理規定》。有限責任公司必須在公司名稱中標明“有限責任公司”或者“有限公司”字樣；股份有限公司必須在公司名稱中標明“股份有限公司”或者“股份公司”字樣。外商投資企業名稱由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核定。

二是公司住所。公司住所是公司主要辦事機構所在地，經公司登記機關登記的公司住所只能有一個。是行政管轄和發生糾紛時確定訴訟管轄的依據，也是公司送達文件的法定地址。

三是法定代表人。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依照公司章程規定，由董事長、執行董事或者經理擔任，并依法登記。公司法定代表人的簽字應當向登記主管機關備案，法定代表人變更的，應當辦理變更登記。

四是公司類型。公司登記的類型包括有限責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一人有限責任公司應當在公司登記中注明自然人獨資或者法人獨資，并在公司營業執照中載明。

五是公司的經營范圍。公司經營范圍是企業從事經營活動的業務范圍，公司應當在核準登記注冊的經營范圍內從事經營活動。如果經營范圍中 

六是股東出資。股東應當以自己的名義出資。股東可以用貨幣、實物、知識產權、土地使用權等出資、股東可以以其持有的在中國境內設立的公司的股權出資。如果出資人以其他公司股權出資的，如何符合如下條件，應該認為出資人已經履行了出資義務，即出資的股權由出資人合法持有并依法可以轉讓，出資的股權無權利瑕疵或權利負擔，出資人已履行關于股權轉讓的法定手續，出資的股權已依法進行了價值評估。但如下情形的股權不得用做出資，即已經設立質權；股權所在公司章程規定不得轉讓；法律行政法規或國務院決定規定，股權所在公司股東轉讓股權應當報經批準但未經批準。法律行政法規或國務院決定規定不得轉讓的其他情形。此外，股東不得以勞務、信用、自然人姓名、商譽、特許經營權或者設定擔保的財產等作價出資。公司的注冊資本應當以人民幣表示，法律、行政法規另有規定的除外。

（三）設立登記 

設立公司應當依法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設立登記，符合《公司法》規定設立條件的，由公司登記機關分別登記為有限責任公司或股份有限公司。法律行政法規規定設立公司必須要報經批準的，應當在公司登記前依法辦理批準手續，公眾可以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查詢公司登記事項，公司登記機關應當提供查詢服務。 

公司名稱預先核準。設立有限公司的，應當由全體股東指定的代表或共同委托的代理人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名稱預先核準；設立股份公司的，應當由全體發起人指定的代表或共同委托的代理人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名稱預核準。預先核準的公司名稱保留期為6個月。預先核準的公司名稱在保留期內，不得用于從事經營活動，不得轉讓。 

有限責任公司的設立登記，由全體股東指定的代表或者共同委托的代理人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設立登記。設立國有獨資公司的，應當由國務院或地方人民政府授權的本級人民政府國有資產監督管理機構作為申請人，申請設立登記。法律、行政法規或國務院規定設立有限公司必須報經批準的，應當自批準之日起90日內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設立登記，逾期申請設立登記的，申請人應當報批準機構確認原批準文件的效力或另行報批；股份有限公司的設立登記，由董事會向公司登記機關申請設立登記。以募集方式設立股份有限公司公開發行股票的，還應提交國務院證券監督管理機構的核準文件，法律行政法規或國務院決定規定設立股份有限公司必須報經批準的，應當提交有關批準文件。公司營業執照簽發日期為公司成立日期。自2016年10月1日起實施“五證合一、一照一碼”，將工商營業執照、組織機構代碼證、稅務登記證、社會保險登記證和統計登記證等五證合一，由登記部門直接核發加載統一社會信用代碼的營業執照，實行“一照一碼”。

（四）變更登記 

公司變更登記事項，應向原公司登記機關申請變更登記。變更登記事項及要求具體如下： 

公司章程修改未涉及登記事項的變更，董事、監事、經理發生變動的變更，應該向原公司登記機關備案。 

（五）注銷登記

（六）營業執照使用與管理

營業執照分為正本和副本，具有同等法律效力，正本應當置于公司住所或者分公司營業場所的醒目位置。在營業執照管理方面，公司登記機關依法作出變更登記、注銷登記、撤銷變更登記決定，公司拒不撤回或無法撤回營業執照的，由公司登記機關公告營業執照作廢。公司登記機關對需要認定的營業執照，可以臨時扣留，扣留期限不得超過10天。

（七）企業信息公示 

政府公示企業信息。工商行政管理部門應當通過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公示下列企業信息：注冊登記、備案信息；動產抵押登記信息；股權出質登記信息；行政處罰信息；其他依法應當公示的信息。前述企業信息應當自產生之日起20個工作日內予以公示。

企業公示自身信息。企業應當自下列信息形成之日起20個工作日內通過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向社會公示：股東或者發起人認繳和實繳的出資額、出資時間、出資方式等信息；股權變更信息；行政許可取得、變更、延續信息；知識產權出質登記信息；受到行政處罰的信息以及其他依法應當公示的信息。 

在年度報告公示上，公司應當于每年1月1日至6月30日，通過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向公司登記機關報送上一年度年度報告，并向社會公示。當年設立登記的企業，自下一年起報送并公示年度報告。企業年度報告內容應包括企業通訊地址、郵政編碼、聯系電話、電子郵箱等信息；企業開業、歇業、清算等存續狀態信息；企業投資設立企業、購買股權信息；企業為有限責任公司或股份有限公司的，其股東或發起人認繳和實繳的出資額、出資時間和出資方式的信息；有限責任公司股東股權轉讓等股權變更信息，企業網站以及從事網絡經營的網店的名稱、網址等信息。但對于企業從業人數、資產總額、負債總額、對外提供保證擔保、所有者權益合計、營業總收入、主營業務收入、利潤總額、凈利潤、納稅總額信息由企業選擇是否向社會公示。經企業同意，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組織可以查詢企業選擇不公示的信息。 

三、股份有限公司的設立

股份有限公司可以采取發起設立或募集設立的方式設立，發起設立是指由發起人認購公司應發行的全部股份而設立公司。募集設立是指由發起人認購公司應發行股份的一部分，其余股份向社會公開募集或者向特定對象募集而設立公司。

股份有限公司設立條件具體包括如下幾個方面：一是發起人符合法定人數。發起人既可以是自然人，也可以是法人；既可以是中國公民，也可以是外國公民。設立股份有限公司，應當有2人以上200人以下為發起人，其中，須有半數以上的發起人在中國境內有住所。股份有限公司發起人承擔公司籌辦事務。發起人應當簽訂發起人協議，明確各自在公司設立過程中的權利和義務。二是有符合公司章程規定的全體發起人認購的股本總額或者募集的實收股本總額。采用發起方式設立的，注冊資本為全體發起人認購的股本總額；募集方式設立的，注冊資本為實收股本總額。發起人可以用貨幣出資，也可以用實物、知識產權、土地使用權等可以用貨幣估價并可以依法轉讓的非貨幣財產作價出資；三是股份發行、籌辦事項符合法律規定；四是發起人制訂公司章程，采用募集方式設立的須經創立大會通過。對于以發起設立方式設立的股份有限公司，由全體發起人共同制訂公司章程。對于以募集設立方式設立的股份有限公司，發起人制訂的公司章程，還應當召開有其他認股人參加的創立大會，以出席會議的認股人所持表決權的過半數通過，方為有效。股份有限公司的章程應當載明公司名稱和住所，公司經營范圍，公司設立方式，公司股份總數、每股金額和注冊資本，發起人的姓名和名稱，認購股份數、出資方式和出資時間，董事會的組成、職權、任期和議事規則，法定代表人，監事會的組成、職權、任期和議事規則，公司利潤分配辦法，公司的解散事由與清算辦法，公司的通知和公告辦法，股東大會會議認為需要規定的其他事項；五是有公司名稱、組織機構；六是有公司住所。 

根據新《公司法司法解釋三》第2條規定，發起人為設立公司以自己名義對外簽訂合同，合同相對人請求該發起人承擔合同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公司成立后合同相對人請求公司承擔合同責任的，人民法院應當予以支持。相較于原《公司法司法解釋三》，該條刪除了合同相對人向公司主張權利的限制條件，也即只要公司成立后，合同相對人向公司主張權利，公司便需承擔相應的合同責任。

四、股份有限公司組織架構及決議效力 

（一）股份有限公司組織架構及決議安排

（二）股份有限公司會議決議效力

根據《新公司法司法解釋四》第2條、第4條規定，依據《民法典》第85條、《公司法》第22條第2款請求撤銷股東會或股東大會、董事會決議的原告，應當在起訴時具有公司股東資格。股東請求撤銷股東會或股東大會、董事會決議，符合《民法典》第85條、《公司法》第22條第2款規定的，人民法院應當予以支持，但會議召集程序或表決方式僅有輕微瑕疵，且對決議未產生實質影響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根據《民法典》第85條規定，營利法人的權力機構、執行機構做出決議的會議召集程序、表決方式違反法律、行政法規、法人章程、或決議內容違反法人章程的，營利法人的出資人可以請求人民法院撤銷該決議。但是，營利法人依據該決議與善意相對人形成的民事法律關系不受影響）。為配合《民法典》的施行，《新公司法司法解釋四》第2條增加了對《民法典》第85條的引用，該條概括總結了營利法人可請求法院撤銷決議的情形，分別是會議召集程序、表決方式違反法律法規及章程，以及決議內容違反章程。同時《民法典》第85條，營利法人依據該決議與善意相對人形成的民事法律關系不受影響，強調了對善意相對人的保護，善意相對人與營利法人所訂立合同的效力不會因決議被撤銷而無效，是公司法領域內外有別的原則體現。 

五、股份有限公司關聯交易

根據《新公司法司法解釋五》第1條規定，關聯交易損害公司利益，原告公司依據《民法典》第84條，《公司法》第21條規定請求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董事、監事、高級管理人員賠償所造成的損失，被告僅以該交易已經履行了信息披露，經股東會或股東大會同意等法律、行政法規或公司章程規定的程序為由進行抗辯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公司沒有提起訴訟的，符合《公司法》第151條第1款規定條件的股東，可以依據《公司法》第151條第2款、第3款規定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民法典》第84條規定，盈利法人的控股出資人、實際控制人、董事、監事、高級管理人員不得利用其關聯關系損害法人利益，利用關聯關系造成法人損失的，應當承擔賠償責任。同時《民法典》第76條規定，以取得利潤并分配給股東等出資人為目的成立的法人、為營利法人。營利法人包括有限責任公司、股份有限公司和其他法人等。《新公司法司法解釋五》引入《民法典》相關規定，將關聯交易的利益保護主體的范圍由原來的公司擴展至所有營利法人。

根據《新公司法司法解釋五》第2條規定，關聯交易合同存在無效、可撤銷或對公司不發生效力的情形，公司沒有起訴合同相對方的，符合《公司法》第151條第1款規定條件的公司，可以依據《公司法》第151條第1條第2款、第3款規定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新公司法司法解釋五》在原來關聯交易合同無效及關聯交易可撤銷的基礎上，又增加了關聯交易合同對公司不發生效力的情形，合同不生效的主要情形包括需辦理批準手續生效的合同，當事人未辦理批準手續，合同不生效；附生效條件的合同，條件尚未成就，合同成立不生效；附期限生效的合同，期限尚未到來，合同成立不生效。

六、上市公司獨立董事

七、股份有限公司財務會計

（一）財務會計基本要求 

股份有限公司應當依法建立財務、會計制度；編制財務會計報表，公司應當在每一個會計年度終了時編制財務會計報告，并依法經會計師事務所審計；公司應當依法披露有關財務、會計資料，股份有限公司的財務會計報告應當在召開股東大會年會的20日前置備于本公司，供股東查閱。公司應當依法建立賬簿、開立賬戶；除法定的會計賬簿外，不得另立會計賬簿；對公司資產，不得以任何個人名義開立賬戶存儲；公司應當依法聘用會計師事務所對財務會計報告審查驗證。 

（二）公司利潤分配 

公司利潤分配順序方面。根據《公司法》規定，公司利潤分配順序為：彌補以前年度的虧損，但不得超過稅法規定的5年內的彌補期限→繳納所得稅→彌補在稅前利潤彌補虧損之后仍存在的虧損→提取法定公積金→提取任意公積金→向股東分配利潤→公司股東會、股東大會或者董事會違反規定，在公司彌補虧損和提取法定公積金之前向股東分配利潤的，股東必須將違反規定分配的利潤退還公司。公司持有的本公司股份不得分配利潤。 

根據《新公司法司法解釋（五）》第4條規定，分配利潤的股東會或股東大會決議作出后，公司應當在決議載明的時間內完成利潤分配，決議沒有載明時間的，以公司章程規定為準，決議、章程中均未規定時間或時間超過1年的，公司應當自決議作出之日起1年內完成利潤分配。決議中載明的利潤分配完成時間超過公司章程規定時間的，股東可以依據《民法典》第85條、《公司法》第22條第2款規定請求人民法院撤銷決議中關于該時間的規定。

公積金方面。種類上，公積金分為盈余公積金和資本公積金兩類。其中，盈余公積金是從公司稅后利潤中提取的公積金，分為法定公積金和任意公積金兩種。法定公積金按照公司稅后利潤的10%提取，當公司法定公積金累計額為公司注冊資本的50%以上時可以不再提取。公司的法定公積金不足以彌補以前年度虧損的，在依照規定提取法定公積金之前，應當先用當年利潤彌補虧損。任意公積金按照公司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決議，從公司稅后利潤中提取。資本公積金是直接由資本原因等形成的公積金，股份有限公司以超過股票票面金額的發行價格發行股份所得的溢價款，以及國務院財政部門規定列入資本公積金的其他收入，應當列為公司資本公積金。公積金的用途上，一是彌補公司虧損。但資本公積金不得用于彌補公司的虧損；二是擴大公司生產經營；三是轉增公司資本。任意公積金轉增資本的，法律沒有限制，法定公積金轉為資本時，所留存的該項公積金不得少于轉增前公司注冊資本的25%。

八、股份公司合并、分立、增資、減資 

公司合并。公司合并是指兩個以上的公司依照法定程序變為一個公司的行為。在合并形式上吸收合并（一個公司吸收其他公司加入本公司，被吸收的公司解散）和新設合并（兩個以上公司合并設立一個新的公司，合并各方解散）兩種；公司合并的程序是簽訂合并協議→編制資產負債表及財產清單→作出合并決議→通知債權人（自作出決議之日起10日內通知債權人，并于30日內在報紙上公告。債權人自接到通知書之日起30日內，未接到通知書的自公告之日起45日內，可以要求公司清償債務或者提供相應的擔保）→依法進行登記。公司合并時，合并各方的債權、債務，應當由合并后存續的公司或者新設的公司承繼。 

公司分立。公司分立是指一個公司依法分為兩個以上的公司。公司分立一般有派生分立、新設分立兩種；公司分立的程序與公司合并的程序基本一樣。公司分立前的債務由分立后的公司承擔連帶責任。但是，公司在分立前與債權人就債務清償達成的書面協議另有約定的除外。

公司注冊資本的增加的，應當依法向公司登記機關辦理變更登記。公司注冊資本的減少的，一是必須編制資產負債表及財產清單。二是自作出減少注冊資本決議之日起10內通知債權人，并于30日內在報紙上公告。債權人自接到通知書之日起30日內，未接到通知書的自公告之日起45日內，有權要求公司清償債務或者提供相應的擔保。三是應當依法向公司登記機關辦理變更登記。 

九、股份有限公司解散和清算 

（一）公司解散

當公司章程規定的營業期限屆滿或者其他解散事由出現；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決議解散；因公司合并或者分立需要解散；依法被吊銷營業執照、責令關閉或者被撤銷；人民法院依法予以解散的情況下，公司應當解散。

司法解散方面，公司經營管理發生嚴重困難，繼續存續會使股東利益受到重大損失，通過其他途徑不能解決的，持有公司全部股東表決權10%以上的股東，可以請求人民法院解散公司。單獨或者合計持有公司全部股東表決權10%以上的股東，以下事由之一提起解散公司訴訟，法院應予受理：一是公司持續兩年以上無法召開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公司經營管理發生嚴重困難的；二是股東表決時無法達到法定或者公司章程規定的比例，持續兩年以上不能做出有效的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決議，公司經營管理發生嚴重困難的；三是公司董事長期沖突，且無法通過股東會或者股東大會解決，公司經營管理發生嚴重困難的；四是經營管理發生其他嚴重困難，公司繼續存續會使股東利益受到重大損失的情形。

公司解散訴訟。股東以知情權、利潤分配請求權等權益受到損害，或者公司虧損、財產不足以償還全部債務，以及公司被吊銷企業法人營業執照未進行清算等為由，提起解散公司訴訟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股東提起解散公司訴訟應當以公司為被告。經人民法院調解公司收購原告股份的，公司應當自調解書生效之日起6個月內將股份轉讓或者注銷。股份轉讓或者注銷之前，原告不得以公司收購其股份為由對抗公司債權人。

（二）公司清算程序

成立清算組。根據《民法典》第70條規定，法人解散的，除合并或分立的情形外，清算義務人應當及時組成清算組進行清算。法人的董事、理事等執行機構或決策機構的成員為清算義務人。法律、行政法規另有規定的，依照其規定。清算義務人未及時履行清算義務，造成損害的，應當承擔民事責任；主管機關或利害關系人可以申請人民法院指定有關人員組成清算組進行清算。

根據《新公司法司法解釋二》第7條規定，公司應當依照《民法典》第70條，《公司法》第183條規定，公司應當在解散事由出現之日起15日內成立清算組，開始自行清算。有下列情形之一，債權人申請人民法院指定清算組進行清算的，當出現公司解散逾期不成立清算組進行清算的；雖然成立清算組但故意拖延清算的；違法清算可能嚴重損害債權人或者股東利益的。具有上述情形，而債權人未提起清算申請，公司股東申請人民法院指定清算組對公司進行清算的，人民法院應予受理。股份有限公司的清算組由董事或者股東大會確定的人員組成。人民法院受理公司清算案件，應當及時指定有關人員組成清算組。清算組成員可以從下列人員或者機構中產生：一是公司股東、董事、監事、高級管理人員；二是依法設立的律師事務所、會計師事務所、破產清算事務所等社會中介機構；三是依法設立的律師事務所、會計師事務所、破產清算事務所等社會中介機構中具備相關專業知識并取得執業資格的人員。 

清算組的職權。一是清理公司財產，分別編制資產負債表和財產清單；二是通知、公告債權人；三是處理與清算有關的公司未了結的業務；四是清繳所欠稅款以及清算過程中產生的稅款；五是清理債權、債務；六是處理公司清償債務后的剩余財產；七是代表公司參與民事訴訟活動。具體的清算程序如下： 

清算方案損害賠償。根據《新公司法司法解釋二》第15條規定，公司自行清算的，清算方案應當報股東會或股東大會決議確認，人民法院組織清算的，清算方案應該報人民法院確認。未經確認的清算方案，清算組不得執行。執行未經確認的清算方案給公司或債權人造成損失，公司、股東、董事、公司其他利害關系人或債權人主張清算組成員承擔賠償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依法予以支持。相較于原《公司法司法解釋二》而言，新解釋吸收了《民法典》第70條的相關規定，新增“董事、公司其他利害關系人”可主張清算組成員承擔賠償責任，有利于推動公司清算程序，并保障相關利害關系人的利益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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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 民法典時代?股份有限公司治理法律法規梳理